一

最近在看《牛虻》里的伦理，吉普赛女郎在离开时，给牛虻留了张纸条：“我是一个女人，我是爱过你的，就为了这个缘故，我不愿意再做你的婊子了。”

二

我想起了我和K，以及那段在上海的时光。

那时候住在北外滩，经常会有游轮在这边靠岸，刚跟K分开的那段时间，我总能在梦里听到这些游轮的鸣笛声。

虽然分开的过程是难过的，但总还是好过于前面犹豫不决的状态。而且我最后一次梦到K的画面实在太美了，是在一个长长的、落满黄色树叶的楼梯上，我们先是一起从房子里走出来，一起下楼梯，先并行，然后K走在了前面，就这样很平和的走了一会，突然我停了下来，K也回头，跟我说：“只能到这里了，我们要分开了。”

做完这个梦之后我就没再为这段感情哭过了。

三

现在由这位吉普赛女郎的字条让我想起来，“我不肯再把身体借给他用”——吉普赛女郎的字条像“一记耳光”，让牛虻自尊倍感受伤。而由我说出的“我对你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了”，对K来说也是“一记耳光”吧。

但K最后还是放下了自尊，只是那个在沙滩和人群欢呼中的吻，是我曾经想要、然后终于不想要了的东西。

所以K没能挽留住我，他背着我逆着阳光偷偷小声的哭，然后在离开我的一星期之后，借着醉酒跟正好在身边的女孩上了床。

四

《牛虻》是一部革命小说，但真正迷人的是其中的伦理故事。牛虻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是神父的私生子而对信仰和宗教产生怀疑，最终走上了革命，他杀死了“亚瑟”，成为了牛虻。

牛虻轻贱绮达，是因为生命深处的破碎感吗？让他从此“对人性的神圣不够重视”。

五

这是K轻贱我的原因吗？

当一个人生命被感受为破碎时，应该如何生活？

我不知道K有没有爱过我，就像我也搞不清我有没有爱过K。

但我有预感，“伦理”可以让我找到答案。